醒目:重修版。太久没动笔写得太慢只好把预告都分成了上下篇……
世有千万情,亦有千万阐。
有些情,显于沉默的坚定。
混混沌沌间,只听见一个陌生的低沉男声以不可置信的口吻在说,你当真、当真喜欢这个苗疆的男人?
却没有任何的应答。
太过死寂的会客厅内,仿佛连静静流动的时光都被一并冻结。
在令人难以忍耐的无尽沉默中,他猛地攥紧了双手。
正想抬眼,耳畔却传来一个熟悉的、淡然的低沉男声。
“恩。”
简简单单的一个字,沉沉稳稳的落下来,没有分毫疑惑,也不带一丝迟疑。正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,让他才建立起不久的厚实心墙转瞬间又支离破碎。
随后就看见对方垂在身侧的那只手,无比自然的轻靠了过来。只是稍微动了动手指,就被对方抓到了手心里。
暖暖的温度透过略显冰凉的手甲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,他抬起眼,对方不动声色的向前走了一步,站到了他的身前。
宽厚的背,替他挡去了所有可能的、会令人感到不适的目光。
有些情,藏于恶意的笑言。
“同门相残?”唐狱耿看见他的师侄嘴角边的弧度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个带着些许恶意的笑容,“这等趣事怎不叫上我?”
话音刚落,在场数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转向了发言者,神色却各异。他的师兄、唐御辰依旧冷着一张脸,眉目含霜,不置可否,只是静静的看了对方一眼,又沉默的转回了视线。他的徒弟、花阎孓沉稳的神情中却出现了片刻的动摇,似乎是有些讶异的模样,但瞬息之间,又收敛了起来,只余平静表相。而与他并肩而立的五毒男人罕见的皱了皱眉头,不知是不满对方的言辞,还是因此联想到什么旧事,抑或两者兼而有之,但随后熟悉的柔柔男声响了起来,依然没带上什么攻击性。
“然此行是为助战,而非杀戮,恐道不同。”
饶是一向难查他人心绪的唐狱耿,此刻也听出了对方言辞中几分鲜明的拒绝之意。他安安静静的看向身侧的紫衣男人,只见对方唇边虽然留着些许模糊的笑意,神色间却透出了隐隐约约的冷。
“但两者并无冲突啊~不是吗?”
即使察觉出五毒男人的拒绝,唐息允唇边的弧度也未减分毫,甚至是,还毫无罪恶感的加深了些许。
有些情,形同深爱的囚牢。
等唐狱耿再见到对方,对方已是孤身一人。
那个本应跟在对方身后的阴沉男人,此刻却不见踪影。
衬得对方即使身处人群之中,也透出了隐隐的清冷感。
似乎是注意到了人群之外的他们,唐狱耿看见对方微微转过头来。但随后追来的视线只是稍稍定了一下,就云淡风轻的收了回去。
又和身边的同门温言交代了几句,才缓步走向他们。
直至身前几步停住,唐狱耿沉默的看着对方,看对方藏在沉稳模样下若隐若现的锐气。像是因为那个阴沉的五毒男人不在,那锐气比重逢时更外显了几分。
“徊师兄呢?”
接着,他就听见身侧的五毒男人淡淡的问道。
而闻言的紫衣男人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些许,沉稳的假象有刹那的破裂。
“被我关起来了。”
但假象剥落后的片刻真实,让唐狱耿感到了似曾相识。他想了好一会,才想起是在何时何地见过。
又意味着什么。
那是带着一点几近于疯狂的,纯然黑暗的,深爱。
有些情,发于无奈的忠告。
猛然灌进的日光灼伤了他的眼,他却舍不得闭眼。
只是不自觉的屏住呼吸,安安静静的等着充盈于眼前世界的浓雾缓缓散去,而逆着光渐渐走近的男人身影也从模糊化为了清晰。
却不是他的心之所系。
全身的气力倏然被抽离,眼前的世界微微迷蒙又摇晃,唐狱耿向后倒在冰冷的墙上,闭上了双眼。
“你终于肯醒了?”
不稳的呼吸间,他听见好友的声音,温温和和的,藏着一点久违的浅浅恼意。
唐狱耿睁开双眼,微微抬高视线看向对方。
看对方深墨的长发,温润的眉眼,水墨的衣衫上银白的花。
“你是不是嫌命还不够短……”
他听见对方这么说着,不知为何融化了的语气,带出淡淡的无奈。
“我……咳。”兴许是太久不曾发言,喉间又干涩,才开口,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。
耳畔随即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,背上添了适中的力道,他止住咳嗽,垂下手,抬眼去看对方。
却见对方递来小碗清水,知是对方好意,他抬手接过,缓缓饮尽。
“我不会死。”
将空掉的小碗递回给对方,他这么回应对方。
冷冷淡淡的语气,一如往昔。
万花的男人却仿佛因此笑出了声。
“那拜托你,要是这处的伤,下次再往右三分,我不可能回回都赶上。”